第53章 噬心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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袖中暗扣的天机星盘突然疯狂转动，七十二道星纹在他脚下结成困龙阵。三天前从七杀殿换来的《九幽玄录》残卷在怀中发烫，某种被封印的力量正在苏醒。

白衣人怔怔望着阵中翻涌的黑气，突然露出似悲似喜的神情："原来你连自己都算计进去了..."话音未落，古剑竟自主破体而出，剑锋直指昔日主人。

陈长空趁机并指划破虚空，鲜血在阵眼处绘出古老咒文。当青铜剑刺穿白衣人胸膛时，他听到剑灵在神识中叹息："你终究选择重蹈覆辙。"

青铜剑在神识中发出悲鸣，陈长空的手掌几乎要捏碎窗棂。青玄宗后山的竹楼在夜雨中摇晃，他盯着案几上染血的襁褓——这是剑灵强行唤醒的第二段记忆。

"看清楚，这才是你真正的出生之地。"剑灵的声音裹挟着三千年前的寒意。

雨幕突然凝滞在半空，陈长空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竹篮中啼哭。穿月白道袍的女子踉跄着撞开房门，左肩插着半截断剑，鲜血在素衣上绽开红梅。她颤抖着在婴儿眉心画出封印符咒，窗外的惊雷恰好照亮追杀者手中的剑——青玄宗镇派至宝"天枢"，剑柄七星排列正是柳无极本命剑的制式。

"为什么..."陈长空伸手想要触碰记忆中的母亲，幻象却突然扭曲。他看到柳无极的剑锋穿透女子胸膛，剑尖悬在婴儿鼻尖三寸处。濒死的母亲突然捏碎颈间玉坠，冲天而起的黑气将柳无极震退三步。

那是魔尊本源之力。

竹楼在黑色火焰中坍塌，柳无极的冷笑穿透雨幕："好个玄阴魔体，不枉本座布局十年。"他剑锋挑起燃烧的襁褓残片，"待这魔种长成，便是本座突破渡劫期的鼎炉。"

陈长空浑身经脉暴起，现实中的书房已结满冰霜。案头青瓷笔洗"咔嚓"裂开，墨汁顺着桌角滴落，在地面形成与记忆中相同的七星剑阵图案。

"现在明白为何你筑基时会引来九重雷劫？"剑灵化出虚影，指尖点在他心口，"柳无极在你体内种下的根本不是护心咒，而是窃取魔尊本源的噬魂蛊。"

窗外传来破空声，陈长空挥袖震散满室寒气。来送药的弟子刚踏进门槛就僵在原地——宗主平日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泛着血色，案头摊开的《九幽玄录》残卷正自动翻页，停在"移魂换骨"的禁忌篇。

"告诉柳长老，本座要进轮回井闭关三日。"

待弟子惶恐退下，陈长空咬破指尖在虚空画出血符。七十二盏幽冥灯自地底升起，映出他眉间若隐若现的魔纹。三天前从古战场取回的青铜剑悬浮在阵眼，剑脊浮现出柳无极与魔教长老密谈的画面——正是他出生那年的上元夜。

"原来我才是最大的祭品..."陈长空突然轻笑，眼角却滑落血泪。他想起上月柳无极力排众议，将镇守东海的精锐全部调回宗门；想起三天前"恰好"发现古战场遗迹的巡逻弟子；想起这些年自己每突破一个境界，柳无极总要亲手为他梳理经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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