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7：天魔步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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弑渊剑断裂的脆响在洞天内回荡。

林小野盯着手中只剩半截的凶剑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剑身断口处渗出的黑气像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腕，所过之处皮肤立刻泛起青紫色的尸斑——这是被弑渊剑气反噬的征兆。

"松手！"

玄霄的厉喝在脑海中炸开。林小野条件反射般撒手，断剑坠地的瞬间，一道黑影从他眉心窜出，化作玄霄的虚影挡在前方。

魔神黑袍翻涌，五指张开对准地上的断剑，硬生生将逸散的黑气重新压回剑身。

"剑灵被抽离......"玄霄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凝重，"难怪南宫昊能操控噬魂幡。"

林小野甩了甩刺痛的手腕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等等，你说剑灵在南宫昊手里？那刚才凌霄老怪......"

"是分身。"叶清雪打断他。白衣女子弯腰拾起半截冰魄剑碎片，剑尖指向冰雕的耳后——那里藏着一枚几乎不可见的黑针，"摄魂傀儡术，真正的凌霄应该还在......"

她的话没能说完。

整个洞天突然剧烈震颤，十二根冰柱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。林小野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，从深渊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。

"他要毁掉洞天！"玄霄一把拎起林小野的后领，"走！"

三人冲向洞口时，林小野回头看了一眼。凌霄真人的冰雕正在融化，但流下的不是水，而是粘稠的黑血。那些血水渗入地缝，所过之处竟然长出密密麻麻的......牙齿？

"别看！"叶清雪捂住他的眼睛，"是饕餮的胃液幻象！"

林小野被她拽着狂奔，耳边全是地裂山崩的轰鸣。就在他们即将冲出洞天的刹那，一道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出口处——

南宫昊。

这位凌霄阁首席弟子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模样：皮肤表面爬满紫黑色魔纹，双眼赤红如血，腰间悬着的噬魂幡无风自动，幡面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。

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他手中握着一团跳动的黑光，隐约能看出剑的形状。

"弑渊剑灵......"玄霄眯起眼睛，"你把它喂给了噬魂幡？"

南宫昊咧开嘴，露出满口尖牙："师尊说得对，你果然会为剑灵自投罗网。"他的目光扫过林清雪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"师姐，好久不见。"

叶清雪的回答是一道冰刃。

南宫昊不躲不闪，噬魂幡自动护主，将冰刃吞噬殆尽。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："还是这么辣......难怪师尊当年不惜用......"

"闭嘴！"叶清雪突然暴起，冰魄剑碎片化作流光直取咽喉。

林小野本想上前帮忙，却被玄霄一把按住："别动！看他的影子！"

南宫昊脚下，原本应该静止的影子正在诡异地蠕动——那不是人类的轮廓，而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凶兽！

"饕餮残魂......"玄霄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，"凌霄老儿居然把上古凶兽的魂魄炼进了亲儿子体内？"

仿佛印证这句话，南宫昊的右臂突然膨胀变形，皮肤下鼓起数个肉瘤，最终"噗"地爆开，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刃。

"师姐小心！"林小野下意识扑过去，却被一股巨力掀飞。他在半空中调整姿势，落地时胸口饕餮鳞甲自动展开，帮他抵消了大部分冲击力。

烟尘散去后，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——

叶清雪被南宫昊的骨刃贯穿右肩，钉在洞壁上。

白衣染血，冰魄剑碎片散落一地。而南宫昊正凑在她颈边深深吸气，魔化的面孔写满病态的迷恋："你身上......有他的味道......"

林小野的视野突然泛红。

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从丹田炸开，断剑弑渊感应到主人的情绪，竟然自动飞回他手中。黑气顺着剑柄疯狂涌入经脉，所过之处血管根根暴起，在皮肤表面形成诡异的纹路。

"天、魔、步。"

玄霄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林小野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，轻到能踏空而行。

第一步迈出，洞天内所有声音消失；第二步落下，南宫昊的动作慢如蜗牛；第三步踩实，他看见无数细密的丝线缠绕在南宫昊身上——那是因果线！

第四步，他出现在南宫昊背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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