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 画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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玛蒙飞到高处，帽兜下的眼睛淡漠地看着三人。慢慢地，室内温度上升，泛着热气把空气都扭曲。突然，一个热气泡在地板上出现，然后爆破。地板慢慢染上艳红，变得灼热。

“喂——玛蒙你想干什么！！造反吗！”

斯库瓦罗挥舞着长剑，凶狠的看着玛蒙。

“对你，谈不上造反。”

如果有人能够对上帽兜下的眼睛，就会发现玛蒙现在很不对劲。紫色的眼眸焦距略微涣散，瞳孔染上些许黑色，显得十分诡异。

“嘻嘻嘻~玛蒙想对王子做什么~”贝尔一脸兴奋，笑嘻嘻的躲避反击。

“小玛蒙，不要这样~妈妈很担心你~”路斯利亚抬头看着玛蒙，扭着身体一脸担忧。

“担心我？”

玛蒙睁着失神的双眼，歪着头疑惑的看着路斯利亚，“不用担心我，因为我是不会死的。”

无常是不会死的。

“但是我会死啊……”突然，这一句话冲进了玛蒙的脑海里，瞳孔瞬间找回些许焦距。

亦白……怎么会呢，无常是不会死的。

脑海中，一身月白色长衫，墨发渐白，原本凝实的身体渐渐虚无。但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，“阿墨，再死一次，我就真的死了……所以，不要再去做危险的事。但也不许再瞒着我，不让我知道……你总说，无常是不会死的。因为死了，就不是无常了……”虚弱的说出这一段话，亦白又缓缓笑开。“别哭。”

伸出苍白的手，稍显费力的碰触她的脸，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。触碰到她宽大的帽兜，帽兜微微错位，露出总是隐藏的眼眸还有狰狞的伤痕……

帽兜下的瞳孔瞬间睁大，玛蒙一阵晕眩，眼前突然黑蒙蒙一片，不着任何风景。房中的幻术也在这一刻崩溃，一切恢复正常。依旧是恶趣味十足的风格，除了被破坏的物品和掉落在地上的行李箱，其他一切如常。

“嗯？”

躲避着幻术攻击的路斯利亚一个跳跃，再次落地就踏在了结实的地板上，保持警惕略微疑惑的看向玛蒙，就看到玛蒙的小身子慢慢跌落，就像断了线的风筝。

玛蒙睁开眼，眼中一片迷蒙。小手伸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，静坐片刻，才有一点清醒的感觉。左右看了看，黑色的栏杆围住四周，这是牢狱。玛蒙深呼一口气，坐在原地。这里她出不去，这些栏杆还是她协助实验的，就算费心费力跑了出去，也一定会被抓回来。被瓦里安追捕，她还不想试一试。

被抓起来，好像是因为……玛蒙神色一正。什么鬼？她已经是人了好吗，就算体质特殊也是人类，怎么人类也有心魔这种东西吗？

对于这个世界，她是既来之则安之，却没有归属感。她甚至想过死了之后会不会回去，就算被判官大人骂又被吊车尾甚至被扣工资好像也没什么关系。活着，就敛财，其他的好像做什么都没有意义。而且，亦白也没找到。

黑白无常之间的羁绊，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。她可以感觉到亦白的存在，他也在这里，玛蒙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了地。可是，她找不到他，这是第一次。从来，她在哪，他就在哪，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。所以当时才疾病乱投医去找别人帮忙找。她害怕，万一真的找不到怎么办。她怕时间一久，她真的习惯甚至沉溺于这里的一切，她怕她忘了她原来的名字，忘记亦白的样子。所以才会把亦白画下来，每天每天的看，每天每天和他说话。亦白是鬼，万一真的听到了呢？她抱着这种幻象，过了一天又一天。

可是，她真的找不到亦白。不管怎么找，去哪找，花多少钱找，都一点消息也没有。这次连那一幅画都不见了，是不是一个预警，告诉她说不用再找了，找不到的。

玛蒙呆愣楞的看着角落发呆，一语不发。

“嘻嘻嘻~玛蒙醒了~”贝尔兴致勃勃的来看玛蒙的笑话，刚好看到玛蒙醒了，靠在栏杆边笑得金灿灿的。

“贝尔啊。”

玛蒙一动不动，慢慢放松下来。

贝尔隔着围栏拿着小刀射向玛蒙，“嘻嘻~蒙丁现在就像待宰的八哥~”看着玛蒙躲过，贝尔一脸兴奋，“嘻嘻~王子以后要给蒙丁做一个特制的小笼子~”到时候，就变成王子的宠物了撒。

“别那么叫我。”

终于说出了熟悉的对话，玛蒙心里突然就有松一口气的感觉。然后又为这种感觉生闷气，转过头隐去身形不再说话。

就这样被关着，斯库瓦罗过来找过玛蒙几次，大概是财务部出了什么事吧，对于玛蒙上次那种相当于内讧的表现，大概已经被他划进黑名单了吧。

“喂——玛蒙！！”

远远的就传来斯库瓦罗的吼声。

玛蒙靠着角落，抬头看向来人，一头银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着亮光。“干什么？”

斯库瓦罗上次过来，知道了玛蒙暴走的大概原因之后，留下一句“我让那个渣滓给你找出来！！你快回来上班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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