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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王谷雨一个没注意啃完了整包糖,直到牙齿粘得有些疼她才恍然察觉——可那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,看着空荡荡的糖包,王大大深沉的想,随机便趁着卡卢比还没干净随手丢掉了。
吃晚饭的时候,因为下午咬了太多糖块,牙齿有些隐隐的疼,王谷雨咬了两块小面饼便半点也吃不下了。卡卢比还以为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,倒是于睿一眼看破乾坤,猜测“下午是不是吃太多糖”。
卡卢比闻言恍然,皱眉道:“般遮娜,剩下的上交,不能再贪吃了。”
王谷雨便一脸天真:“糖包回来的时候弄丢了。”
糖包的确丢了,王谷雨想,她这也不算说谎。
卡卢比:“…………”
卡卢比其实摆明了是不信的,然而他检查了王谷雨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,却没有找到半点糖果的踪影。一抬头看见得,又是王谷雨再正直不过的脸。
于睿忍不住笑意,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王谷雨一眼:“许是真得丢了,但吃这么多糖对牙齿总归不好,过会儿我弄些防止龋病地草药来,让般遮娜嚼着含一含也就罢了。”
卡卢比闻言还是不放心,捏着王谷雨的下巴让她张开嘴给自己检查了一下,确定牙齿暂时没有出什么问题后才放下了心。他忍不住敲了贪心的小家伙脑袋一下,又担心王谷雨吃不下东西肚子会饿,只好将面饼一点一点掰碎在肉汤里,泡得烂烂地给王谷雨喂进去。
对王谷雨的小聪明已经有了一定了解,卡卢比认为,如果不亲手给王谷雨塞进嘴巴里,她绝对不会乖乖吞下这卖相凄惨的“泡馍馍”。
王谷雨如卡卢比所愿乖乖吞下了味道不太好的晚饭,因为自知理亏,甚至于睿将寻来的草药替给自己时都没有半点警惕,随手接过就往嘴里塞去。
结果王谷雨差点被草药那可怕的味道刺激的当场就吐出来!
于睿含着笑意道:“看,凡事不能过度的,你吃了那么多糖,如今就要忍受难吃的草药。如果下次还贪吃,可又要嚼这个草药了哟?”
王谷雨捂着嘴巴眼泪汪汪,除了“呜呜呜”根本说不出其他话。
卡卢比看着有些不忍心,想撇过视线更不忍心。最后只能捏了捏她的耳朵,像于睿一样严肃的教育:“以后还贪不贪吃,嗯?”
王谷雨摇头,泪如雨下,差点就双膝跪地计算起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。
艰难地嚼着嘴里草药,王谷雨觉得,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想吃糖了。
入睡的时候,卡卢比见王谷雨整个人还沉浸在“吞了恶心的东西”的阴郁中拔不出来,为了转移她的注意,卡卢比便想起了前几日于睿曾帮王谷雨续的故事。
卡卢比道:“对了上次般遮娜没有讲完的故事,真人给续了结尾,般遮娜想要听么?”
王谷雨恹恹地“哦”了一声,既没有表达想听,也没有拒绝。卡卢比见状越发觉得要转移掉她牵扯在药草上的注意力,便开口道:“真人续的结尾很有意思。”
王谷雨总算是提出了半点兴趣:“真人姐姐怎么续的?”
卡卢比见总算吸引了王谷雨的注意,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,便带着笑意道:“我原本以为般遮娜的故事里,勇士击败了前来盗宝的两人后故事便结束了,可真人却在后方又加了一出。”
王谷雨的故事原本也的确只打算讲到这里,她听于睿又加了一折,不由得有些好奇:“是什么?”
卡卢比道:“真人的故事里多了个角色,是位姑娘。只可惜这姑娘却是个恶人,虽曾与勇士相恋,但终是执迷不悟,勇士为了部族声明不得不与其刀剑相向。”
王谷雨听到了这里手指极短地僵硬了一瞬,她软软的应了一声,眨着双眼,看起来完全被故事吸引的模样:“后来呢,勇士有没有劝回他的恋人?”
卡卢比颇为遗憾:“没有呢,勇者的恋人死去了。之后他便闭关习武,与世隔绝足有五载,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虽发白目盲,剑术却已是深不可测。”
似乎是想到般遮娜或许不理解发白代表什么,卡卢比解释道:“般遮娜也见到了,地面上的人发色与我们不同,尽是深色,所以真人用发白来形容勇者的脱变与顿悟。”
卡卢比说完了故事,见王谷雨还是一副愣愣地模样,不由失笑:“怎么了?般遮娜不喜欢这个结局么?”
王谷雨慢慢地点了点头:“……不喜欢。”
卡卢比略微赞同:“哥哥也觉得真人的结局令人遗憾。般遮娜故事里这么厉害又耀眼的勇士,合该一生逍遥恣意。潜心武道、名扬天下……听起来光彩万分,可仔细一想,便会觉得他孤单的可怜。”
不知想到了什么,卡卢比笑了笑轻声叹息:“圆满,这真是世上最难求的东西。”
王谷雨趴在卡卢比的膝上,“嗯”了一声,懒懒地打了个哈欠。卡卢比见她累了,便将她抱回榻上安置,见她合上了眼,方才吹灭了油灯,暂时离开了。
当屋子被幽幽的夜色笼罩,原本应该已经陷入沉眠的王谷雨忽然睁开眼睛。绿洲的星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的在她面容上刻下一块块光斑,王谷雨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,面无表情地盯着屋顶上的横梁。
于睿起了疑心。否则以她的性格不会给卡卢比特意续这样的故事结尾。
还是自己太大意。明知身边有三智之一的于睿,便不该再把叶英的故事改头换面说给卡卢比。
好在于睿只是起疑心,王谷雨想,既然她并不能确定,只是存疑,那自己便还有机会。
只要在她摸索到真相之前踢开她就好。
星光将王谷雨面无表情的面孔映得像刀锋一样冷酷,她就这么盯着横梁,好半晌后闭上了眼,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。
时间便这么不紧不慢的过。
王谷雨在听了故事后没有半分异常,便是从卡卢比那儿得到了结局反馈的于睿也看不出任何不妥。一方面她觉得是自己多心,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总有种违和感。这种违和感或许来自于卡卢比和她叙述的过去,一个五岁多点的孩子得有多大的勇气,才敢站在全族人的对面,而理由仅仅只是为了与自己只有血缘毫无感情的兄长?于睿有些难以理解,但若将这孩子换成个可以独立思索的成年,一切便都说得通。
跋汗族女幼地位低下,般遮娜之所以能成为下任圣女,一方面是她自身素质,但更多的方面恐怕还是因为她有位被默认为下任首领的兄长。卡卢比若是被处刑,她必然将失去一切,接下来的命运再也由不得自己。但若站在卡卢比这方,凭借卡卢比第一勇士的身份和力量,却并非没有一搏之力。而事实证明,选择站在卡卢比这方,的确是正确的。
于睿精通计略,几下思量都觉得毫无感情的奉献实在太为难得,若般遮娜真是名渴望兄长疼爱偏执到能为兄长牺牲性命的孩子,她应该对突然出现并抢占她兄长大量时间的自己充满敌意——可她并没有,甚至还很尊敬自己。
这些于睿在最初都没有想到,直到卡卢比对她说出“般遮娜的故事”,这些疑惑便克制不住的浮现心头。
这行为上的矛盾无可化解,除非般遮娜是个可以成熟思考的成人——那一切就都能解释了。
因为般遮娜选择卡卢比并不是纯粹的牺牲,而只是单纯的利益选择,这般一来,她对于于睿当然不会有敌意,只会有感激。
而她的确聪明地也不像是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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