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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
剑锋与剑鞘
大雪纷扬，领地银装素裹。
一堵约三米高宽的冰墙屹立在领地的北面，呈圆弧状，直面巍峨的绝岭山脉。
在冰墙之外的平原上，设置着一排拒马木枪。
城墙上驻扎着十余名民兵，装备着链甲、十字弩与长矛，一处垛口旁，两名民兵交头议论，见到走来的两道身影，顿时噤声，瞭望茫茫雪景。
希露德头戴鹰盔，身穿金属板甲，鲜红长袍随风舒卷，与索拉同行，踏在冰墙顶部的甬道上。
“每每看到冰城，我都会想到巨龙雪山旁驻扎守夜骑士的绝冬长城。”
索拉伸手搭在冰墙上，捻起一小撮积雪，道：“听说绝冬长城有百米多高，绵延千里，即便夏天也不会融化，这里属于是小巫见大巫了。”
“那是圣域强者以精血铸成的长城，这座临时修筑的冰墙，自然没办法相比。”
希露德望向城外一具刚被弩箭射穿头颅的野狼尸体，道：“不过，用于对抗兽潮，已经足够了。”
剑？剑鞘？我懂了！
索拉抱着手臂，说道：“南大陆也有类似兽潮的例子，每年夏天吧，到了繁殖期的野兽们就会冲向绿洲，和人类相互厮杀，再厉害的部落到了那时也得暂时从绿洲撤离。”
“而剑是为了战斗而生，等到此处战火平息，再前往下一处战场。”
希露德沉默无言，脑海中映入黄昏笼罩的小船上，少年将八音盒递向自己掌心的场景。
“等到战斗结束的那一刻吧。”
索拉若有所思，开口道：“大人，我们何时离开晨霜岭？”
希露德震怒道：“比喻，比喻听不懂吗！”
她想起残肢断臂的战场，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道，想起鸟鸣婉转的后花园里，少年累得躺倒在地上，笑着问她能不能留下来。
希露德走在茫茫大雪之中，一剪火红的长袍猎猎舞动。
希露德眺望向领主府的方向：“等到此处的战火平息，再奔往下一处战场。”
“什么？”希露德侧头道。
“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离开呢。”索拉笑了笑。
“物竞天择。”希露德说，“归根结底，生命都不过是想活下去……仅此而已。”
“骑士大人，教官大人。”一名传令员低头道，“领主大人邀请二位到领主府赴宴。”
索拉震惊道：“你和男爵大人都发展到最后一步了？”
的确，自己有什么东西永久留在了他那里，希露德也难以说清这飞雪一般的思绪，她伸出手掌托住雪花，头盔下的嘴角微微扬起。
索拉瞥了眼希露德，干咳一声，道：
“我就不打扰你们了，希露德大人，加油！”
希露德轻啐一口，背影快速隐没于风雪当中。
“加油把叶芝大人给拿下！”索拉传讯道。
领主府。
“剑就算离开了剑鞘，剑鞘也一样会在那里。”
温暖的餐厅内，桌上倒放着一颗南瓜头。
南瓜头里盛着晶润的鸡蛋羹，配着虾仁、花甲与青豆，散发热气与香味。
希露德走进餐厅，见到这颗南瓜头，惊愕道：
“这不是无头骑士的头吗？”
叶芝道：“准确来说，这是南瓜妖的头，临时给凯尔娅使用而已。”
“而现在，我已经给凯尔娅装上了一个新的头盔！”
说着，叶芝召唤出无头骑士，侧头看向凯尔娅脖子上的哥特式头盔，语气自豪道：
“这样一来，她的头就很难再掉落下来了！”
凯尔娅点头。
骨碌碌——
三人沉默。
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凯尔娅捡起哥特式头盔，安在自己头上，平静道：
“还有些不适应，但总体感觉良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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