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 宴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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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上的陪客还有两人，一人是阎家的西席和请客苏少卿，另一人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，号称“云里神龙”的马行空。

孙少卿是个没有酸腐气息的读书人，身上已有了举人的身份，他的目光频频放到美羊羊的身上，口中赞美之意也是滔滔不绝。让西门吹雪一度想要拔剑。但是因为其眼里虽有赞叹却无污秽之意而罢。

马行空一直都在符合霍天青说的话，语气中不乏谄媚，这对于一个身上有本事的江湖好汉来说确实有些怪异。

而霍天青本人，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青年才俊。他说的话时重时缓，引人入胜，举止间骄傲又不自负，让人很有好感。只是没坐一会儿，懒羊羊坐不住了，大声的嚷道：“为什么饭菜还没有上上来？”

霍天青口中的话被噎了回去，他整个人僵了一下，才面带笑意的说道：“今个儿准备了大餐，但大老板听说今天有陆小凤、花公子和西门庄主这样的贵客在，他也要来凑凑热闹。所以……”后面的话霍天青没说，但意思是要等人的。

懒羊羊可不愿接受了这个理由，又说道：“那你随便把简单的上一点啊！我饿了！你这样招待客人是不对的。”

花满楼略带歉意的对霍天青说：“抱歉，孩子还小，担不得饿。”

虽说是抱歉，但是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还是霍天青招待不周，让客人饿着了。

霍天青摇摇头道：“抱歉抱歉！因有贵客上门才想着隆重一些，没想到反却怠慢了贵客，是我的不是！”

说完他就走到一边吩咐下人上菜。

回到位置上之后霍天青又重新开始活络气氛，这回他提到了西门吹雪：“没想到西门庄主今天竟给了我这么大的面子，让我都有些惶恐了。”

霍天青说这句话的本意不过是客套一下，结果西门吹雪直接点头应了一声：“嗯。”

场面再度尴尬下来。

只不过霍天青是个厉害的人，他并没有让这个尴尬蔓延开来就对最好说话的陆小凤说道：“大老板对你可是相当感兴趣，他说一早就听过了你的名讳，却一直无缘得见。直到上次在泰山见过一面，惊为天人，可惜只是匆匆一见，没有能说上一会儿，甚是遗憾。”

陆小凤笑说：“我在这江湖中也不过是晚辈罢了，担不得大老板这般的抬举。”

“怎么担不得！”

突地，水阁外传来一尖细的声音。众人循声望去，走过来的人穿着蓝色的锦袍，整个人白白胖胖的，在阳光下仿佛一个陶瓷做的人一般。

美羊羊眼睛一亮，低声对懒羊羊说道：“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保养。”

懒羊羊翻了个白眼，他不想知道这种事：“都是因为他，我现在才没有吃上饭的。”

美羊羊嘟嘴：“就知道吃。”

懒羊羊：“我还知道睡。”

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得意，直接让美羊羊无力了。

马行空看到那个人，立马站起了身喊道：“大老板好。”

那大老板却没有分给他一眼，就去抓陆小凤的手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会儿后说道：“你还是老样子，和俺上次看到过的一样，只不过你的眉毛怎么就只剩下两条了？”

陆小凤听大老板这样问，视线不由往旁边一转看了西门吹雪一眼。

大老板也随着陆小凤的视线看过去，笑道：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万梅山庄的西门庄主，名不虚传！名不虚传啊！”

西门吹雪点了一下头，喊道：“阎老板。”

陆小凤也说：“西门就是这样不大爱说话。”

大老板也就是闫铁珊笑着说：“俺知道！俺知道！”

闫铁珊又转头看向花满楼：“这个就是花家七童了吧！你几个哥哥都来俺这喝过酒，三童和五童酒量尤其好！”

花满楼回道：“七童也能喝几杯的。”

闫铁珊听了更高兴，大声说道：“好！好！好！快将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，今天谁若不醉，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。”

闫铁珊说话有些粗，还有着一嘴的山西口音，似乎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山西人才好。

之后的好酒好菜自然是尽数上了，就如霍天青说的，果真是大餐，不止是懒羊羊吃的头也不抬，就连美羊羊一边担心自己吃多了发胖，一边也还是不停的吃。

阎铁珊不停的夹菜给陆小凤，口中还不停的说道：“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，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。”

陆小凤突然道：“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？”

阎铁珊笑道：“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，这几十年来，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，去看他奶奶的日出，但是俺看来看去，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，什么意思都没有。”

陆小凤也笑了，他微笑着举杯，忽然道：“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？”

马行空立刻抢着道：“是霍总管，不是严总管。”

陆小凤淡淡道：“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，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。”

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，一字字接着道：“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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