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岛枫蹲在沙坑边缘,指甲深深抠进沙地,直至甲虫挣扎着探出漆黑的钳子。他突然出手如电,铁钳般的指尖紧扣住甲虫的双螯,将其整个从流沙中拽出。甲虫通体漆黑如焦炭,背甲上密布着蓝绿色的血管,在阳光下泛着黏腻的光芒。
"吱——"甲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,钳子锋利如刀刃般乱舞。中岛枫不避不让,任凭那钳子在他虎口留下两道血痕。他反而将甲虫贴近嘴边,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利齿。甲虫的背甲在他牙齿啃噬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伴随一声闷响,深蓝色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。
那粘稠的血液带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,滴落在中岛枫苍白的下颌,顺着喉结缓缓滑落。他喉结上下吞动,发出贪婪的吮吸声,眼睛逐渐变得赤红,额角青筋暴起。甲虫的挣扎逐渐微弱,六条腿无力地抽搐着,而中岛枫的瞳孔则在血雾中渐渐变得湛蓝。
"嘶——"他将吸干的甲虫残骸随手抛进沙涡,蓝色血液在沙粒间迅速扩散。突然,沙坑边缘泛起涟漪,中岛暄的头发先露出沙面,随后是沾满沙粒的肩膀。她赤着脚从流沙中升起,动作轻盈得宛如沙漠幻影。当她完全站定,月白长裙上的沙粒自动滑落,在烈日下堆成一小座沙堆。
“小十四,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里沙哑,“这血……不对劲。”
中岛暄抬手抹去额角的汗渍,露出眉间那颗殷红的血痣,居然是雪岚芝一族的标记。她的长发如泼墨般垂落,发梢沾着金色的沙粒,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金。她赤足踩过滚烫的沙地,身后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,转眼就被流沙抹平。
"哥哥,"她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颤音,"这血里有长生天的气息。"她指了指中岛枫手背凸起的青筋,那些血管正泛着淡淡的金光。中岛枫低头看着自己泛着异彩的手掌,突然将手指插入沙中。流沙在他指间迅速凝结成透明的晶体,里面囚禁着几缕闪烁的金色细丝。
“这不可能,”他咬破指尖,让血液滴在水晶上,金丝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线般四散逃窜,“只有与一元合一的人才能驱使长生天的力量...”
“但这人认识雪岚芝姐姐...”中岛暄从腰间取出玉笛,笛身上爬满正在融化的冰晶,“而且这具尸体里残留的气,和帕克那一类支配者的灵纹同源。”她吹出一声尖锐的笛音,沙丘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回响,接着是某种巨大生物挪动的沙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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